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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站上google到星野道夫生前最後一張照片,灰熊闖進帳篷的畫面

 http://ain1981.pixnet.net/blog/post/35909008

1996年8月8日,一頭棕熊闖進了他的帳篷。

可是他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逃跑,而是拿起相機,拍下他人生最後一張照片。

(摘自Ain的痞客邦部落格http://ain1981.pixnet.net/blog)

      年初花蓮的小旅行,在"時光"二手書店買了數本二手書籍,[在漫長的旅途中]這本書當初我猶豫了一會,在書架前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數回,後來是什麼念頭讓我將他帶回家呢?是此書作者因拍攝工作遭受灰熊襲擊罹難一事,讓我想把這本書帶回家,我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感情,讓一個人在17歲時愛上北極、24歲定居北極,生命的終點也落幕在他所傾心的事物上,後來我推算一下,作者過世時,他的孩子應該還是學齡前的年紀,心理不禁一陣鼻酸~(有孩子後我都擔心自己在他們年紀尚小時就掛點喔~~~)

     此書作者:星野道夫是有名的自然攝影師,也常用文字寫下他在大自然中的感受,這本書中主要描述作者在定居北極後生活上的所見所聞,攝影作品倒是不多,原先,我很擔心自己會不會買回家後就束之高閣,相反的,這本書成了我這1.2個月的隨身書籍,午休時看個1.2篇,屁股都快坐上馬桶了也趕緊衝出來把書帶進**看,出差時更得帶在身上,漫長的車程是最佳的閱讀時間。(常常遇到喜歡的長篇小說想一氣呵成看完時,我都期待能到外地出差個2.3天,遠離家中2隻小人) 還好,這本書是以散文的形式呈現,不然沒公差外出就得請假回家享受與書共處的片刻寧靜了。

   也許你會想,這樣一本書無疑就是在敘述北極的風景多美、生活多困苦、奉勸世人珍惜大自然,若你有以上想法,那就錯了,書中有告訴我們北極的景物多美多震撼,但其他"教育"類的字眼則隻字未見,但從作者娓娓道來的流暢筆觸中(該說是翻譯的功力好嗎?因為我是看中文版啊),彷彿那遙遠的北極、遷徙的馴鹿群、座頭鯨、極光...都歷歷在目。這本書不只壤我們認識了北極的生態,更從作者與探險家、生態學者、遷徙者...的互動中,傾佩這些人的執著與執行力,當然還有當地原住民與自然共生共存的智慧都讓我們感嘆科學到底是讓人類進步還是讓自然退步了?

話說這麼多

節錄金石堂網路書店的分享文,讓大家一起看看這篇"約定的河"

約定的河

有一條河,讓我成日叨念著要找一天去看看。後來發現可實現的時間所剩不多,就在去年,我們的極北辛潔克河之旅總算成行。

希莉亞漢特(七十七歲)與吉妮伍德(七十八歲),是兩位在阿拉斯加拓荒時期相當活躍的女士,我特別喜歡拜訪她們的森林小木屋,聽她們訴說這片土地的過去,而她們也似乎是想託付些什麼,竭盡所能地對我這個後輩傾訴那些過往。對阿拉斯加這片土地的嚮往,讓我們成為忘年之交。

「真想找一天順著阿拉斯加北極圈的河流而下,讓河水帶著我,慢慢地瀏覽這片一、兩千年不曾改變的極北原野……。」

「會不會遇上從遠古時期,就不斷重複地進行著季節大遷徙的馴鹿或大狼……?」

「找一條美麗的河去旅行吧!一定要找一天去……。」每次與她們見面,都會聊起這個夢想,卻只有數年時光匆匆而過,始終未能成行。眼見希莉亞跟吉妮年華漸老,我們所約定的河流之旅,非得實現不可。

「辛潔克,妳們覺得如何?那條橫貫阿拉斯加北極圈的布魯克斯山脈、向南流入育空的河,我老早就想去了。」

某天,我向她們提起這個自己都快遺忘了的夢想,年近八十的希莉亞與吉妮,眼神像小女孩一樣又亮了起來。「太棒了,我贊成!我也是一直想去辛潔克河看看。阿拉斯加的河都走過好幾條,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去過這一條呢!」

緩緩流過雄壯的布魯克斯山谷的辛潔克河,應該很適合我們一遊。曾經好幾次要去阿拉斯加北極圈拍攝馴鹿的途中,搭機飛過這個美麗的河谷,那閃閃發光的流水,著實吸引著我。辛潔克是個神祕的峽谷,這片看似荒蕪的土地,是過去極北印地安人獵捕馴鹿的地方,藏著許多動人的故事。

腦海中印象模糊的河,具體地描繪在地圖上,對我們來說意義重大的旅行計畫就這樣塵埃落定。這趟辛潔克之旅,應該是希莉亞與吉妮最後的河流之旅了,也是這兩位耀眼活躍在阿拉斯加拓荒時期的女性,最後的小冒險。

希莉亞回想起第一次與阿拉斯加邂逅的飛行經驗。在一九四六年的歲末,費爾班克斯的居民一直在等待失聯的兩架小型飛機傳回消息。那是由兩名女士所駕駛,從美國本土飛向阿拉斯加的飛機,已有二十七天毫無音訊。「那是個嚴峻的寒冬。零下五十度,喔,有好幾天氣溫甚至更低。我們朝著北邊飛行,隨處降落等待放晴。到達費爾班克斯的那一天還刮大風雪呢。那時候實在是找不到城外的小機場,剛好看到克里曼農場有一大片空地,就索性在那裡降落了。積雪大約有八吋高,我們可是費了好大工夫,才不致使飛機翻覆呢。我還記得那天是一九四七年一月一日。」

當年的希莉亞與吉妮,嚮往著飛行而來到尚未開發的阿拉斯加冒險,她們的腳步也為這片土地寫下一頁歷史。她們在阿拉斯加北極圈的無人區一帶飛行,觀察著現已失傳的愛斯基摩人生活,並在麥肯萊山麓建立了山中小屋──德納利營區。許多人在這座營運了將近二十年的山中小屋結識同好,有阿拉斯加自然史學界具傳奇性的動物學者穆利兄弟、完成麥肯萊山全區地圖的探險家布萊德˙佛瓦史班、長年描繪極北大自然的畫家比爾(威廉)‧貝利……。他們為阿拉斯加寫下歷史,而串起這些人的,正是希莉亞與吉妮。

一九七○年代她們熱中於參與美國最後的處女地──阿拉斯加的開發與自然保育的爭議。經過各種活動,一九七六年希莉亞成為美國最具威權的環保團體──荒野保護協會的第一位女性會長,她的活躍,從阿拉加延伸到首都華盛頓的中央舞台。在這個時期,希莉亞對阿拉斯加的環境保育,有著相當大的貢獻。

年輕時為了追求冒險而飛到阿拉斯加的希莉亞,也沒想到自己會進入這樣一個時代吧。她常這麼說著:「人生,總是讓人無法預料。」

從美國環保運動的第一線退下來以後,希莉亞回到阿拉斯加,與年輕時一起冒險的吉妮住在費爾班克斯的小木屋。現在偶爾會去登山、越野滑雪、騎越野單車,此外還撰寫地方報的專欄,也參與各種集會。我從如風般自由的希莉亞與吉妮身上,得到了肯定人生的動力。

六月三十日,阿拉斯加的初夏。夢想之旅啟程當日的早晨,我盡量讓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靜,可是一到機場後方邊界航空公司的辦公室,就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希莉亞與吉妮背著像座小山一樣的行囊。參加這次旅行的,還有我們共同的朋友麥可,他是國小老師,也是阿拉斯加的泛舟專家,非常熱心。大家都像要去遠足的孩子一樣,興奮得不得了。

「總算要出發了。」
「我做了飯糰,給你一個。」
「喂!幫我搬一下橡皮艇。」
「道夫,你不是負責弄吃的嗎?準備了什麼好料啊?」
「對了,誰負責照相?」

我們先搭十人座飛機到極北的印地安村雅克提克,再從那裡換單引擎小飛機到辛潔克河谷。在初春的北極圈,河岸積雪及水位的狀況年年不同,飛機能在哪裡降落也沒個準,不過沒人擔心這件事,希莉亞與吉妮早已習慣隨時都讓人驚喜的阿拉斯加大自然。重要的只是「出發」而已。

我想到「回憶」。人一生中,總有必須留下回憶的時刻,希莉亞與吉妮就相當清楚她們人生的關鍵時刻。

飛機載著我們從新綠的費爾班克斯出發,前往早春的阿拉斯加北極圈。

「看!那一群馴鹿,正向北邊遷徙耶!」耳機中傳來飛行員唐的聲音。從窗外望去,看到有四、五百頭馴鹿像一條帶子一樣,沿著布魯克斯山脈的稜線移動著。像風一樣在極北的原野四處旅行的馴鹿們,給了這片一望無際的土地存在的意義。飛機在稜線上盤旋了一會兒,便再度朝著辛潔克河谷飛行。

這趟旅程的飛行員唐,也是我們共同的朋友。為了載我們四個人,他得在極北的印地安村雅克提克與辛潔克河谷之間來回兩趟。希莉亞與吉妮帶著滿滿的裝備飛第一趟,當飛機回頭來載我們時,我與麥可都鬆了一口氣,因為那表示辛潔克河谷可以降落。初夏的阿拉斯加北極圈,自然環境還不是很穩定,河水的水位、積雪的狀況、溶雪地面的硬度……等,甚至連有沒有單引擎小飛機可以降落的地方,都無法確定。

穿越幾條稜線後,來到雄壯廣大的河谷。閃閃發亮的河水,像一條銀線蜿蜒繞著原野的景象,映入眼簾。以往總是在追逐馴鹿的季節遷徙而到北極圈,在空中鳥瞰這條美麗的極北之河時,心想著總有一天要來看一看,卻這樣空想了十八個年頭。

我們順著河流向北飛行,一直到布魯克斯山脈的深谷兩側逐漸收窄時,遠遠地在河岸邊的平原,就看見希莉亞與吉妮兩人的身影。單引擎小飛機沿著山脊繞著大圈子慢慢降低高度,不久,在降落時強烈的衝擊與兩、三次反彈後,周遭的景色瞬間停了下來。

打開機門,來到河岸的平原,辛潔克的河水就在我們面前滔滔奔流。本來在搭帳篷的希莉亞與吉妮輕快地跑過來。

「道夫,我們總算是來了。」
「是啊,終於來了,辛潔克河。」
我們就像孩子般地歡呼著,擁抱著。

飛機離開後,布魯克斯山脈的山谷,便彌漫著詭異的沉靜,只剩下辛潔克河的潺潺水聲。我感到那是從遠古傳來,不含一絲紊亂的幽靜。我們一行人就站在河岸邊,傾聽這片寂靜。

「道夫,謝謝你帶我們來這裡……。」希莉亞突然對我這麼說。我感到這似乎是她們倆人最後的布魯克斯山脈之旅。雖然我經常忘記希莉亞與吉妮年將八十,不過這些年她們兩人的對話中,漸漸透露出一些不同的氣氛。衰老,是每個人都必經的歷程,就像在寒冷的冬夜裡,隨時會有人來敲門拜訪一樣。

我忙著收集小塊流木準備升火。站在遠處的吉妮看著我的動作,忍不住問:

「道夫,你在做什麼?」
「準備升火啊……。」
「有那麼冷嗎?」

升火是我在野外露營時的習慣。
「你看,這個川原的流木這麼少,我們升一夜的火,可能就把這些流木用光了。」

在這個幾乎長不出植物的凍土帶,隨著河水漂來的流木是很貴重的。

「雅克提克村的印地安人冬天可能會來這個河谷旅行,又或者隨時有人會需要升火……。」

隔天,我們沐浴在從稜線升起的朝陽下,開始我們的辛潔克之旅。橡皮艇底傳來水的觸感,飛濺的水花,周遭不斷變化的風景……,終於來到這條我們約定了好幾年的河。辛潔克的緩緩流水像水晶般透明,每到大轉彎的地方,極北的原野光景也跟著來個大回轉。順著水流,我們也融入這雄偉的大自然裡。

我們一邊划著船,一邊天馬行空地隨興暢談。有人開始新的話題,聊完後大家又停下來瀏覽兩岸的景色,想聊就聊,想停就停。接近黃昏時,找個好地方紮營,度過每個值得回憶的美好夜晚,也是很重要的事。

一天下午,我們把橡皮艇停靠在岸邊,分頭走進原野去找一個叫做「最後之湖」的小湖。

半世紀前,阿拉斯加有一位名叫穆利的傳奇生物學家,後來成為美國自然保育運動先驅。穆利英年早逝,他的遺孀瑪格麗特晚年寫了一本《兩人的極北》(Two in the Far North),是所有嚮往阿拉斯加的人必讀的經典,其中有一章便提到辛潔克河。穆利夫婦年輕時,曾經在「最後之湖」的河谷度過一個夏天,湖的名字是瑪格麗特取的。她是希莉亞的老朋友,已屆九十高齡,現仍獨居在懷俄明州的山中小屋。

「出發前,我給瑪格麗特打了通電話,告訴她我們要去辛潔克……。她很懷念地說:『幫我看看最後之湖還是不是老樣子。』」

我們照著地圖走向山腳,這天萬里晴空,是健行的好日子。途中如果看見馴鹿角或是只長在動物糞便上的壺蘚,我們就停下來休息片刻。走過廣大的殘雪地帶,穿越黑雲杉林,湖赫然出現在眼前。那就是「最後之湖」。希莉亞與吉妮肩並肩地在湖邊蹲了下來,看著在湖面悠游的兩隻紅喉潛鳥。看起來,好像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到訪過這個湖,我突然想起希莉亞說:「去『最後之湖』對我們來說,像是朝聖一般。」

第二天有狼出現在我們紮營的地方,那是我們渡過辛潔克河的時候。

「有狼!」麥可小聲地叫著。等希莉亞與吉妮注意到的時候,那隻狼就跑進草叢裡不見了。我環顧四周,祈禱狼再度出現。突然,狼又出現在前面的山丘上,與我們對看了一會兒,才又消失在對面的山谷。

在辛潔克與狼的相遇,為這趟旅程畫下美好的句點。我覺得這頭狼似乎是趁著這兩位阿拉斯加一代先驅的最後之旅,特意來會會她們的。孩子會長大成人,然後老去,在人的各個時期,大自然都會捎來各種訊息。希莉亞與吉妮看見的狼,是否對她們傳達了些什麼呢?

我們再次乘上橡皮艇,前往河的下游。辛潔克,這條約定的河在我的記憶中繼續流著,未來回想起來,仍將是無限的懷念。

「再過一、兩百年,辛潔克的河谷會變得怎樣呢?」吉妮划著船槳叨念著。我們各自在腦海中尋找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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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蔡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